中国式现代化语境中市域产教联合体建设的底层逻辑、边际内涵与应然路径

2023 年 11 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上海张江科学城考察时指出“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离不开科技、教育、人才的战略支撑”。诚然，中国式现代化遵循“整体性文明”逻辑，不是单维度现代化，而是全面现代化。中国特色职业教育作为类型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发展好不好、质量高不高”事关中国式现代化战略全局。2022 年 12 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深化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改革的意见》（以下称《意见》），提出“以产业园区为基础，打造兼具人才培养、创新创业、促进产业经济高质量发展功能的市域产教联合体”战略任务，这是顶层从中国式现代化大局中谋划职业教育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而做出的底层逻辑安排。随后，《教育部办公厅关于开展市域产教联合体建设的通知》（以下称《通知》）、《教育部办公厅关于加快推进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改革重点任务的通知》（以下称《任务》）、《职业教育产教融合赋能提升行动实施方案（2023—2025 年）》（以下称《方案》）、《教育部办公厅关于公布第一批市域产教联合体名单的通知》（以下称《名单》）等文件相继出台，对市域产教联合体建设要求、重点任务、实施路径与申报流程等做出了系统部署、整体规划与宏观指导。

从政策周期看，《意见》出台到《名单》公布仅隔 6 个月，可见建设市域产教联合体服务职业教育产教融合，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推动中国式现代化建设进程时间紧迫、现实需求急切。从实践表征看，既往产教融合中滋生的 “集而不团、团而不力，联而不合、合而不深，校热企冷、貌合神离”等长期存在的老问题，也亟需新制度、新模式予以修正。建设市域产教联合体妥善处理“老问题”、研究解决“新问题”正当其时，既是深化新时代职业教育改革的题中应有之义，也是促进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要求，更是助力中国式现代化的根基力量。有鉴于此，本研究基于中国式现代化视野深度审视建设市域产教联合体的底层逻辑，通过对其边际内涵进行三维解读，提出进一步深化产教融合的依循规制。

现代职业教育体系是不同生产要素通过相互补位、互为蓄能、错位发展的形式参与社会教育分工，并进行生产资料分配，从而形成以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相协调为主要表征的中国式职业教育现代化体系，是一项目光长远、规划清晰、导向明确的职业教育改革工程。作为建设现代职业教育体系“两翼”支撑中的一翼，市域产教联合体由政府、企业、学校、科研机构等组织以资金、技术、人才、政策等要素为纽带，通过实体化运作，促进形成优质资源开放共享的职业教育办学联合体。横向看，其与行业产教融合共同体同频引领现代职业教育拓路前行，不断调整、修正、优化人才培养、创新创业、促进产业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曲折路径，以永远在路上的坚韧和执着持续践行“强国有我”的职业教育使命担当，适应了构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久久为功、持续推动、长期坚持”的建设思路；纵向看，我国已建成全世界规模最大的职业教育体系，职业教育进入内涵式发展时期。内涵式发展是发展形式的一种类型，是以事物的内部因素作为动力和资源促进教育因子与外界沟通的结果。市域产教联合体的建设不以数量指标和发展速度为衡量，而以内在质量的提高为目标，追求全面、可持续的发展模式深入系统内部改革，激发教育活力、增强产业实力、提高经济竞争力，在量变引发质变的长期交互中，推动职业教育实质性的跨越式发展。

（三）旨归逻辑：服务于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导向需求

产教融合是促进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引擎，作为其形式载体，建设市域产教联合体是以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促进技能型社会建设为实践路径，以服务于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为现实需要。一方面，市域产教联合体是以“教育为基能体、人才为蓄能体、园区为载能体、产业为赋能体”的组合性系统进行区域产业市场创建，通过提高劳动生产率激发全链条生态环境的活力，以要素多向流动带动园区产业及区域经济发展。另一方面，区域经济的高质量发展重塑了市域产教联合体的内生动能，高质量发展是以人民为中心的可持续性发展，对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成长、创新驱动能力等都提出了更高要求，需要市域产教联合体在人才供给终端进行跨级升能，加强要素资源的系统集成。同时，破解企业“卡脖子”技术难题也是融合助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一环，关键在于实现要素集聚方向与先进生产力发展方向相匹配，这就需要通过强化市域产教联合体效能去挖掘职业教育发展潜力与韧性，增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内生新动力。

（一）学理边界解析：准确理解市域产教联合体的叙事话语、内涵组成与实然特征

市域产教联合体作为“一体两翼”中的“两翼”抓手，主要是针对制造业转型升级与经济高质量发展、人才供给与产业需求结构性矛盾而进行的制度设计，是服务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支撑，与以往产教融合范式表征相比，其在学理上呈现出特定的理论变式。

从叙事话语看，“市域”是定语、边界，“产教”是介质、主体，“联合体”是载体、标的。《意见》《通知》等明确市域产教联合体的建设是省域统筹体系下的市域实践，也就决定其内部资源、技术、资金、知识等各类要素将在界定区域内流动。此外，《通知》中择取战略性新兴产业作为主导产业注入市域产教联合体，重塑了教育结构与产业功能，推动其与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多态融合，进而促进了产业园区提级增能。因此，市域产教联合体的外缘边际是以指向地域层级、场域能级为要义。

从内涵组成看，正如《韩非子·八经》提出 “下君尽己之能，中君尽人之力，上君尽人之智”，市域产教联合体是以“尽类型教育之智、高位政策之力、链群体系之能”服务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为进路导向。首先，科教融汇、职普融通是助力产教融合目标实现的基本途径，高等教育与继续教育是助力职业教育协同创新的类型支持，“三教”与“三融”在市域产教联合体内部持续调适类型教育功能分工，有力增强了成员间的沟通衔接、机制建设和价值认同。其次，以央地政策联动来指导产业与教育的相适性融合，将发力点与着力点统一于省域范围内的市域产业园层面，促进了园区产业的集聚与规模效能提升。最后，以“自由人的联合体”依教育发展规律循着政策指导方向前行，优化教育链、人才链、创新链、产业链组合的链群合作分工，成员之间互惠互利、共建共享，减缓了资源错配、产教分离以及人才供需失衡等问题，有效推动了职业教育向区域经济发展注能。

从实然特征看，市域产教联合体既承继了新时代以来职业教育本土化实践的优良经验、文化底蕴，同时也在发展路径与理念形式等视阈上实现了突破创新。一方面，制度化集群倒逼产教融合回归本源。联合体是跨行业、跨领域、跨地区、跨部门的实体化理事机构，内部成员之间利益互存、命运共存，易于消解产教衔接通道中的壁垒。而且，集群性的组织结构特征促使其以制度形式汇聚起各方优势，经过 “互补资源整合、专业技术联合、产学研训结合、教育情感聚合”实现产教深度融合的目标由“异质”向“同质”递归，促成了主体成员从产教“同行”向“并行”的思辨路径跨越，展现出“集中力量办大事”的中国式现代化制度优势。另一方面，在守正创新中赓续职业教育文脉，市域产教联合体的内部治理既是制度安排，也是文化象征。换言之，是不同主体在共生、共长过程中生成统一价值认同的职教文化共融体，既明晰了教育文脉与治理效能的底蕴联系，也阐释了融合质量与产教效益的耦合机理，更厘顺了“引进来”与“走出去”的文化关联，守的就是“产融方向不偏、教育底色不改、育人基因不变、政治根本不松”之正。在此基础上，遵循事物普遍性和特殊性相统一的辩证规律，以创新的正气和锐气，赓续职业教育历史文脉、谱写地域文化传承发展的新篇章，是落实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要加强改革前瞻性研究，把握矛盾运动规律，守正创新、开拓创新”指示要求的应有之义。

（二）价值意蕴解构：深刻把握市域产教联合体对经济、教育、文化、生态的贡献

产教融合是衡量职业教育改革成效的重要标志，建设市域产教联合体对于完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培育经济发展新动能、推动经济转型升级，以高质量发展支撑中国式现代化具有重要意义。产业、知识、育人、绿色等作为高质量发展必要组成元素，是经济、教育、文化、生态价值在产教融合过程中的生动注脚，内外统一于中国特色职业教育本质特征与中国式现代化需求导向，是着力推进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力量之源。

经济提质是市域产教联合体成立的逻辑旨归。首先，《意见》《通知》将“促进产业经济高质量发展”作为深化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的战略任务、工作目标，为建设市域产教联合体提供了发展理据和政策后盾。其次，内生增长理论认为教育人力资本是驱动经济社会结构变迁与经济内生增长的根本动力来源，市域产教联合体是包含教育知识、技能人力、产业经济为一体的联合架构，随着产业经济螺旋式上升，量的积累达到一定程度，必然转向质的提升，从而实现“职业教育化”与“教育经济化”的属性耦合。最后，市域产教联合体的申报、建设及考核主要是以产业园区企业为主，企业逐利性、利益捆绑及其承担的社会责任也需要重塑以经济价值为构向的命运共同体。

教育赋能是建设市域产教联合体的底蕴内涵。第一，市域产教联合体是建立在职业教育基础之上的多元组织，“亲近产业”是职业教育天然属性，产业结构的调整、技能劳动的社会化分工与教育结构需求联系紧密，通过教育向产业蓄能是新时代职业教育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应然之择。第二，职业教育的本质属性是社会性和跨界性，应与整个产业界和教育界相联系，而市域产教联合体建设正是跨领域、跨行业的社会性生产活动，教育与职业的跨界沟通、对产业的跨域赋能是职业教育的属性要求。第三，随着内部成员社会分工与专业协作的开展，教育与产业之间出现的“真空地带”易导致人才培养等出现“目标异化”，精准运用教育规律对市域产教联合体进行人才培养与供需匹配的调整，是促进产教融合回归本源的有效路径。

文化浸润是市域产教联合体的运行要素保障。文化自信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发展中最基本、最深沉、最持久的力量，向上向善的文化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休戚与共、血脉相连的重要纽带。市域产教联合体源于职业、寄于教育、走向产业，是基于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与文化自信之下的职业教育文化与区域文明深度碰撞的融合体。一方面，借力文化浸润生成职教文明向产业体系的渗透路径，强化企业深度融入市域产教联合体的主体意识，能够促成价值共生体系与育人共长机制形成，抑制内部成员之间利己化、功利化、局部化等劣象发生；另一方面，企业社会生产活动中的技能文化价值观与职业教育长期探索中形成的工匠文化、劳动精神、劳模精神等一脉相承，推动二者互动与融合，寻求产业发展总体观与职业教育人才观的文化契合点，有利于解决产业发展与人才培养“两张皮”等问题。

生态增殖是市域产教联合体考评的外延阐释。生态系统是指各种要素与环境中的因子相互作用，构成一个与环境进行物质循环、能量流动、信息传递的复杂系统。市域产教联合体是职业教育与产业、经济、人口等发展形成的同频共生系统，是以教育生态为主体的融合性生态。第九届产教融合发展战略国际论坛就提出 “产教融合、科教融汇：构建高质量发展新生态”的倡议，对产教融合的生态价值导向进行了理论阐述与路径确定。此外，《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快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意见》中提出，要 “把生态文明教育作为素质教育的重要内容，纳入国民教育体系和干部教育培训体系”。市域产教联合体服务于中国式现代化大局，其在产业类别择取、内部治理机制、外延发展表征、开放性合作形态等层面都遵从了“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无论从职业教育“一体两翼”建设初衷，抑或从促进经济绿色发展、推动生态文明建设视角出发，生态评估都应成为对其质量检视的重要指标。

（三）系统相位解证：全面审思联合体与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耦合构式

建设市域产教联合体是一项系统性的长期工程，其作为具有强大生命力的共同体，相互之间以协同性的集体行为推动不同主体在时空上形成一致的目标，推演其如何实现一体化高效运行是对市域产教联合体关涉主体相位耦合的必要解证。

怎么联？市域产教联合体立足“主体、优势、机制”相位，以“联结、联合、联动”的配位形式为产教融合保驾护航。第一，进化论认为环境的变化升维促进了底层的自适应性，系统性约束功能将市域产教联合体内部各成员主体从自身擅长领域剥离，进入统筹性的全链生态，在外部政策与内部利益博弈双重压力下，成员之间以相互联结形式调整自身以适应共存环境，并最终趋于稳定状态。第二，市域产教联合体更多是围绕产业园区企业与人才的需求，构建深度服务、资源共享的平台，科技与创新并驱形成产业与区域经济高度融合的发展模式，通过“教育服务企业，企业服务产业，产业服务经济”的演绎，使企业作为教育与区域经济融合发展的中继站，联合带动了资金、土地、人才、政策、知识等优势资源的集聚。第三，主体间隶属关系不同，易于自成一体，市域产教联合体将具有共同使命的利益相关方集中在一起，以项目为载体进行仿企业化、类市场化运行，为人才培养、教育教学、学科发展、产业服务等方面提供了充足保障，形成支持产教融合发展的协同联动机制。

怎么合？以“共性价值因子的整合驱动文化的和合共生”来提升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水平，是市域产教联合体内外兼合的道路遵循。内部多主体自下而上相互共融产生的群体力量是市域产教联合体高效运行的“助推器”，在合理的运行机制、高位政策引导与政府统筹监管下，将同质化、重复性、弱联性因子在系统内进行优化整合，筑牢集体利益“压舱石”，释放向外迎合产业高质量发展需求的张力。此外，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质量强国建设纲要》提出将“引导社会力量参与质量文化建设”作为“推动质量社会共治”措施，联合体的运行是社会力量与文化理念相互融通的过程，把稳其内部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相统一的 “方向舵”，营造美美与共、和合共生的联合文化，也是促进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有益途径。

成何体？市域产教联合体是基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在微观视角建立的以教育与产业相融合的理事机构，从本体上继承了 “命运共同”的衣钵。除却机制交互、文化交融，从中国式现代化语境来看，其更多地承担着民族复兴，教育、文化强国的时代使命。故此，建设市域产教联合体既要立足区域、市域范畴，也要匹配顶层战略导向，汲取县域、乡镇优势资源，服务于产教融合的空间能量，打造“国际—国内、中央—地方、省域—市县— 乡镇”融通的矢量共同体。

（一）政府谋势而动，立足协同研究、政策疏导与权益服务的整体性统筹

继续回答好提问：是什么、为何建、怎么做。政府对市域产教联合体的全局统筹应建立在理论与实践研究基础之上，具有掌控全局大势的能力。第一，要加强理论研究，运用本构论、进化论和博弈论对市域产教联合体本质及服务中国式现代化大局的溯源路径进行多维审视辨析，回答好“市域产教联合体是什么” 这一本源问题。第二，要提高战略领悟力，对标“两个大局、‘两个一百年’、两个前所未有”在教育、社会、经济等各领域的影响趋径，分析产教融合的重大意义，回答好“为什么建设市域产教联合体”这一逻辑问题。第三，要大兴调查研究之风，运用创新理论“真研究”建设实施中难点、痛点、堵点问题，深层剖析研究“真问题”的实践算式，总结新经验、探索新规律，回答好“市域产教联合体怎么做”这一路径问题。深入调适好政策：错位度、指向度、适应度。第一，市域产教联合体成员行政隶属及职能各异，源头指导难免有差异，例如《方案》中的重点行业囊括了养老、托育、家政等生活服务行业，《通知》中却未提及，虽无相悖之处，但落到实处是“千条线与一根针”，从审批、验收等环节涉及部门看，顶层政策应保持高度协调，要做好政策的错位配置和实施思路的疏导，补足供给型和需求型政策短板。第二，要加快出台事关联合体落地赋能的指向性实施细则，如投资模式、税费减免、土地供应方式与权属、股权方案、财政资金来源及使用去向等。第三，产教融合归根结底是“人”的融合，作为有限理性者，深度融合需要周期性打磨，规划过于超前将跳出“矛盾特殊性”范畴，政府应着眼区域经济、教育、产业、企业实际，制定适应产教融合发展实际的规制。

优化需求供给制度：关切利益、制度供给、激励分配。产教融合以结果为导向，事关融的怎么样、合的好不好，企业应有话语权，既要讲情怀，也需正视其利益诉求。第一，要加强成本管控，运用数智技术协助企业降低沉没成本，设立专业化外部机构实施动态监督、管理，对运行偏差及时干预，助推企业降本增效。第二，要简政放权，遵循教育与产业发展规律，制定政策执行框架，给予联合体更多办学管理权，注重解决实际问题，发挥好政府与市场两只手的作用。第三，要提升制度供给，坚持市场化与公益性兼顾原则，制定体制章程、运营制度，构建人员聘用及评价、质量保障体系等。第四，要均衡利益分配，建立合理化绩效考核标准，对照建设指标观测点进行“权、责、利、险”等分担，以结果为激励导向，让内部成员参与性由“一头热”变“两头甜、皆欢喜”。

（二）企业乘势而上，加强任务分工、资源集成、创新实践的系统化设计

厘定角色定位，明确任务分工。知晓定位是企业参与社会生产活动的逻辑起点，企业应审视自身定位与价值，对体系内任务分工进行有效切割，让行动目标更有针对性。一方面，要依据类型教育特征、技能人才成长规律，找准产教融合的发力点，与职业院校定向建立有针对性的精准对接机制，在校企协同性任务上探索建立企业化标准作为实践参照。另一方面，要做好市域内外项目运行机制的分类，基于地方文化、区域产业类型、城市发展规划、职业教育结构进行配套的、差异化的产教融合路径研究。如成立产教融合专项项目小组，明确内部人员分工、资金安排、权责分配、建设标准及保障体系等，让产教融合既能立住脚、也能合起力、又能扎下根。

集成系统资源，聚焦靶向目标。对企业而言，市域产教联合体的出现为其提供了系统、全面、多维的资源，如何将其利用好、发挥好是助力产教融合、促进区域经济发展的应然之径，应着力做好以下几个方面工作。第一，发挥共性技术服务平台的资源集成功能，对教育、产业、技术、金融、财务等各类资源按需分类整理，根据项目周期进度、实践节点合理配置基础资源。第二，抓住教育公益性与企业营利性的属性特征，做好参与职业教育的建设成本支出、产教融合的增值收益等测算，打好金融、财政、保险等政策“组合拳”，聚合形成最大效益。第三，联合本科院校、实力雄厚的优质科研机构等平台，发挥“三教”协同创新能力，推动产教深度融合目标达成。

创新实践路径，铸牢人才根基。作为联合体成员社会活动的基本单元，企业承上启下，直接面向市场、服务产业，熟知教育与产业在生产一线结合的真实场景，能将人才智力、技能知识与产业创新有机结合，是最活跃的创新力量。实践中，应将数字化、智能化技术嵌入内部产教融合创新机制，根据场景反馈联合开展技术攻关，淬炼生产经验，实现组织优化与融合路径创新。同时，抓住中国特色现代学徒制、现场工程师等技能人才供给红利，联合职业院校、科研院所定向培养，加强企业人才储备，为解决现场技术难题提供智力支撑。

（三）学校因势而导，坚守挺膺担当、人才供给、精准产教的场域性主动

转变固化理念，守好融合两道门。职业院校是产教融合的主阵地，作为核心组成，应守好 “融”与“合”的大门，始终保持在联合体内的主心骨地位。一方面，要依产建群守牢共融之门，面向区域主导产业对技术技能人才的整体需求，调整办学理念，推进专业建设集群化发展，按照“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原则优化专业结构体系，整合同质专业、裁撤弱势专业、融合优势专业，优化职业教育类型定位，提升专业群运行效能，精准对接产业需求。另一方面，应以群破界守好聚合之门，要发挥专业群在服务产业发展上的集聚效应，变革传统的垂直管理与二级管理模式，破除院系组织边界制度藩篱，重构教育环境与管理体系，创新以专业群为核心的教学组织模式，与企业共同打造行业特色鲜明、专业优势突出、职业特征明显的链群体，凝聚专业群对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向心力。

重塑教学体系，变革学习模式。无论产教融合形式怎么变、专业布局怎么调、产业结构怎么换，“如何教、怎么用、如何做”始终是职业教育的不变话题，职业院校应从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与产业园的成长规律中寻求实操性较强的教育教学模式。第一，打造“产学研+ 育训创”一体化跨界团队，立足学生的多样化发展需求，依托产研教平台，将智能科技、仿真科学和数字技术要素融入人才培养全过程。这就需要职业院校学会让位、一体化切入，与联合体内部成员建立一整套以教促产、以产助学、产学互动、学研结合、育创并行的产教协同体系，形成“企业案例进课堂、能工巧匠上讲台、技能师资下企业、师生作品入市场”的局面，培养知识复合、技能扎实、具备创新精神的高素质技能型人才。第二，建构立足技术迭代变革的课程创新机制，明确课程目标以地方经济的产业结构及变动趋势为导向，把握教学模式和内容的创新，动态调整设置学科专业，以“课程适应性”理念为核心、以新课程改革为载体，打通产学研训创之间的育人边界，重塑课堂生态，变革学习模式。第三，打造跨院系、跨专业、跨校企的异质性跨界混编科教创新团队，以产研教平台为载体，培育以企业科技骨干、产业教授和学校社会服务型教授为核心的科教团队带头人，增强教师基于产教融合、科教融汇的“课程适应性”理念与能 力，促进科研反哺教学，夯实教育教学在市域产教联合体内部的基底。